不一样的老板 彭俊碧在陈店的内衣厂做车工,一呆就是十几年,“以前学了些车线活,就跟着老乡出来,也想过去深圳、东莞,工资高,但那些高档的我做不来。” 内衣产业在陈店镇遍地开花,形成了从织布、绣花、花边、肩带等配套工厂到成品加工厂、内衣专卖店的产业集群,但许多生产企业以数十人规模的小作坊为主,工人流动性强。 去年6月,彭俊碧进入失火内衣厂工作,这是一个有三十来名员工的作坊。她的工作安排就像内衣上的针脚一样密集。每个月的10日、20日和30日晚上,她可以不加班,也就是可以在下午6点下班。 “遇到忙季的时候,工厂会要求工人通宵加班把订单赶出来,第二天再给你休息一天。”彭俊碧称。 内衣厂技术工人实行的是计件工资,彭俊碧平均每个月能领到3000元左右的工资,在附近村里租房子一年1000多元。“工厂也提供住宿,但是自己租房子更有家的感觉。”彭俊碧说。 她的一个同乡工友邱先国曾住在工厂提供的宿舍里,她告诉本报记者:“一个房间放四张上下铺,能睡八个人。” 邱先国说此次涉嫌纵火的刘某之前做的是内衣定型这一道工序,相对费力,而刘某此前工作的定型车间冬天去还好,夏天里面温度高得让人受不了,“连风扇吹出的风都是热的。” 刘某涉嫌纵火一案的审理和各项善后工作正在进行,这一极端案例背后,当地内衣等服装加工业待完善的劳资关系不容忽视。 邻近一家内衣厂的一名女工告诉本报记者,内衣厂老板押工人工资的情况在陈店非常普遍,工人想辞工,工厂要求工人在离开前把接替人找好并带其熟悉业务,才肯结算工资,被押1个月至2个月工资的情况很常见。 事实上,当地数名内衣厂工人证实,为了防止工人半路出走,工厂主通常会押着工人一个月甚至多个月的工资不发,不及时发放工人工资的现象更是时有发生。 不过,彭俊碧表示,内衣生产是一个极其依赖工序完整性的产业,“一旦走了一个人,整道工序都要停掉”,因此她对辞职时要等待原有岗位找到接替人才给予结清工资的做法表示理解。 这个行业甚至还存在“年薪制”。 彭俊碧表示,她知道有些工友所在的工厂有按年支付工资的,平时只能预支生活费。她以前还试过以几个重要节日为节点领取工资,这样一来工厂就更容易拖欠工资了。 她告诉本报记者,失火内衣厂每月10日发放上一个月的工资,很少有延误,但工厂为了防止工人不辞而别也会押一个月的工资,在年底的时候再结清,“这家工厂算好的了。” 对于工人们的抱怨,上述企业负责人陈先生称:“因为一个人而让十几个人停工,哪个工厂承受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