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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醉里笑秋 一 我是谁?这个问题困扰了韦一很久。还白痴般在哲学辩证的本我和自我中寻找,结果当然徒劳,雪堂说,你呀,是父母的儿子,儿子的父亲,老婆的丈夫。这样的结论看上去是不错的答案,但韦一清楚,这些所谓的社会关系都不是真正的自己。韦一经常对着镜子迷失的呆滞起来,妻子丁零上班回来,一副疲惫的样子,韦一不由问,我到底是谁?不知道这么一问,充当了一根稻草压死一匹骆驼的最后一根,丁零终于爆发了说,你他妈的是一个十足的神经病。说完摔门而去,再没有回来。 韦一并不生气,这一天迟早要来的,婚姻嘛,不就是一纸合同,然后轰轰烈烈钻进城堡,上面却帖满了社会道德的教条,而里面的人相互拖累着,当各自都找不到自己的时候,冲出城堡,或许还能找到自己。就这点,韦一很佩服妻子的义无返顾。 冲出城堡,韦一还是不知道自己是谁。对着镜子陌生的面孔,迷茫的不知道镜子里的是何许人,那样丑陋不堪,韦一拿起手机仓皇而逃,说是去上班,却仓皇如丧家之犬。 韦一以为,十年寒窗,阅览众书武装起来的文化外衣,经营起幸福生活绰绰有余,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太凌厉,红唇烈酒侵蚀了外衣,只剩下一具躯壳在裸奔。还是文化的外衣锻造了头上长角,身上长刺虚伪,彼此都尖锐的难以磨合,谦让。韦一突然很羡慕死党雪堂而立之年后依旧独来独往,偶有红颜相伴左右,最终只演绎为一段红尘佳话,韦一突然发现,抑或自己根本不知幸福是什么。 一个写作上小有成就的朋友说,生活是用来过的,也是用来阅读的,当越发读不懂生活,自己也开始读不懂自己,其实每个人都需要被阅读,但当今社会不懂得制造一点噱头,恐怕酒香也怕巷子深。韦一听的似懂非懂,但知道中国传统文人的穷酸一发孝,就轻相起来,六朝烟粉,雕栏画舫,十里洋场的秦淮河,不也就在文人赋风弄月中成为佳话,被历史沉淀为文化。岁月早把秦淮河定格成为一种记忆,但改革开放的中国大地,处处都是秦淮河,烈酒红唇,风月依旧……
二 韦一在去杭州雷锋塔上邂逅了童贞,玲珑塔角上都吊着风铃,随风摇曳而叮当咋响,童贞白衣胜雪,裙袂飘飘,清纯雅致。韦一不由惊叹,难道这是白娘子再世?童贞回眸一笑,酒窝里透着一股孩童般的单纯,却幽然有声说,人间素贞千万,许仙今安在?说完伸出舌头嘻嘻一笑,宛若没有长大孩子。旅途的漫长,多一个伙伴路途也短起来。童贞的滔滔不绝让韦一想起自己的生涩年华,见人就无所忌讳,滔滔而谈,毫无保留将自己一一陈述,最后给人只留下白纸般单纯,为此广州火车站还被人骗走了身上所有的钱财。韦一点头聆听,报以微笑,不忍心打扰这份珍贵的单纯,哪怕可能只是生活的表象。 让韦一吃惊的是,如此单纯的人儿,谈文学,竟然也对答如流,童贞说,不知道法国的五月柱到底是什么样子,还有那大教堂。韦一知道那是《巴黎圣母院》里的景致,现在的法国恐怕没有五月柱了,但不忍心拂童贞的兴致。童贞还从包里拿出余秋雨的《文化苦旅》,谈起了现代文学说,余秋雨的文学跋涉,折射出当代文人的心路历程及其人格构成的审视和检讨,也是人生真谛和世事沧桑的感悟,这种跋涉,是沉思与疑问,喜悦与惆怅的撞击。这番话让韦一彻底折服。 办公室同事都叫韦一大才子,这使韦一很汗颜,自己不是才子,只是舞文弄墨的爱好。同事们从来不喜欢唠叨文学,这是他们的权利,因此韦一更多的只能沉默,只有稿费姗姗而来的时候,办公室才能会响起少有的欢呼,计算着如何把稿费消耗的一干二净。 自从走进婚姻的城堡,偶尔谈起文学,丁零酣然入梦代替相识时的一面钦佩,尽管韦一知道婚姻和爱情是有出入的,但却总有感情被婚姻压榨了一样的感觉,一如两张白纸放进婚姻的打印室,打出来是一纸油盐柴米和怨言。 秋风萧瑟,西湖波澜,杨柳翩翩起舞,瘦秋的萧条到底没有抵挡住丰厚的邂逅,对酒而歌的开怀大笑,酩酊大醉的踉跄而归,一切好象顺理成章,童贞醉后喃呢说,韦一,你是我至今碰上最心仪的男人,我灵魂中的男人,我的灵魂今夜为你交织而舞。说完轻解罗裳,顿时玉肌照人,两颗心音的碰撞如大海弹奏出天外飞仙,如痴似梦般的音符。 叮,一只耳环掉在地板上,向远处滚去。 火车站,韦一向深圳,童贞向蜀川,童贞白衣依旧,说韦一,我走了,飘然进列车而去,扔下一地洒脱让韦一无法适应,感觉她上了天堂,因为她象仙女,就理应回到天堂,过上幸福生活。 家里,丁零伸手说,礼物呢?韦一一下语塞,礼物给了童贞,只好说,车上掉了。丁零有点训斥说,魂呢,怎么没有掉。韦一确实有点魂不守舍,一面之缘,不深不浅而致命的邂逅,就让自己梦魂牵萦么?事实证明,白衣胜雪,裙袂飘飘的影子时常在梦际掠过,带来佳话无数,醒来惆怅无限。
三 韦一逐渐迷失,在镜子前呆滞审视陌生的自己和追忆昨夜的梦境,开始酗酒,丁零很生气,因为医生叮嘱韦一说,肝脏不好少饮酒,终于一天丁零说,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所以我不让你喝酒,我是出于人道,请你尊重自己的生命。韦一依旧我行我素,生命和死亡的话题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咀嚼了很多遍,死亡是种权利,当一个生命体无法企及人生的规划时,自己唯一能剥夺的就是自己的生命,或许死亡不是矛盾的结果而是痛苦的化解,灵魂调和统一的结局。丁零终于摔门而去,偌大的房子象生活的囚徒,除了一具躯体,实在无法消遣无聊的生活,韦一无法理解,自己在呼唤什么,寻找什么,自己的文人作家梦吗?还是童贞么,几年日子的流逝竟然没有冲淡那份记忆,白衣胜雪,裙袂飘飘越发的清晰,但对于再见到童贞,就象消失的彩虹,不抱任何的希望,或许她已经为人母亲,幸福有加。 雪堂带着第N个女朋友嘎然而至。韦一说,奶奶的雪堂,小日子过的真是潇洒幸福。雪堂说,我心本无处,安心即为家,幸福是什么,太阳下晒太阳捉虱子的乞丐最幸福,因为他们无知,有思想的人太尖锐,所以我尽量无知,活在当下。说完揉着女朋友亲昵起来,他女朋友也风情无限,小鸟依人。雪堂推开女朋友说,你看,幸福就是这样炼成的,不用多想。 雪堂纸扇轻摇,说,大作家,小说写的那么好,为什么不到杂志社发表,而只混迹于文学网络之上。韦一笑的有点惨淡,说,现在大街上能舞文弄墨的都称之为作家,投稿的人多得去了,杂志社编辑部的朋友透露,每天都要雇两个临时工把两麻袋的稿件拿出来审核,然后雪花般倒进垃圾桶,付之一炬。中国选择改革开放是英明的决策,但文化土壤的滞后,就象一碗土只能养活十只蚯蚓,强行多钻进一只就会饿死。雪堂问,那最近有什么打算?韦一说,我连自己都读不懂,还能怎么打算。雪堂击掌叫好说,没有打算就是最好的打算,走,喝酒去,生活的本质就是找乐子开心,很多时候不是人们堕落,而是红尘似潮,来的太凶猛。 一行三人往酒吧而去,广东的秋还鲜花烂漫,蝶饶蜂缠,暖室气流把人氤氲的慵懒而少许暧昧。 韦一特别喜欢白色和红色,觉得白色灵魂的纯洁白,红色是血液的亢奋红,“宁夏红”顺杯壁而下,如浓缩红尘几度,荡起半杯涟漪,玉手轻摇,红唇轻吮,优雅胜琴瑟之声。 雪堂揽着自己的女朋友说,女人如酒,充满浪漫,渴望燃烧自己,哪怕是生命的绝唱,不懂酒的男人也不懂女人,有的人喝的是酒,有的人喝的是寂寞,有人则品的是文化。 韦一似信非信,似醉非醉,暗自惭愧,好在酒红掩盖了脸红,酒文化的传承,却不曾用心去品,独自思量,童贞应该是青花瓷盛装的糯米酿,醇而清香。丁零呢,伊人远去,韦一还是想用一种酒来对位,却没有答案,或许丁零就是地里的高粱,还没成酿,烈的经过的人已经醉意三分,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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